粗鄙之语有伤大雅是什么意思 粗鄙之语难登大雅之堂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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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鄙之语有伤大雅是什么意思 粗鄙之语难登大雅之堂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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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鲁迅写的文章,恐怕大多数熟悉的就是以前课本上学过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阿长与<山海经>》……

其实,翻翻鲁迅写的文集,会发现鲁迅先生写过好多比较清奇的文章,其中《论他妈的!》就是一篇直接在标题上让人惊奇的文章。

说起他妈的,这是一句粗鄙之语,似乎也成为一些人的口头禅,就是这么一句不登大雅之堂的骂人的话,在鲁迅笔下上升成了国骂的地位,并专门写下一篇文章来追溯其源。

说话是一门艺术!鲁迅先生用其敏锐的眼光探究骂人的艺术,认识国人的语言问题,从而写下《论他妈的!》的这篇文章,一针见血地写下了国骂,这篇文章写于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九日,选自杂文集《坟》。

日常化的特点

他妈的这句话,在交流中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鲁迅在文中写一件趣事:乡下的一对父子一同吃午饭,这个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的你尝尝看!

那父亲回答道:我不要吃。妈的你吃去罢!

儿子对父亲说,父亲对儿子说,妈的这个词很随意地应用在了日常话语交际中。鲁迅看来,其实,妈的这个词很生活化,它就跟现在亲爱的的意思一样,并无恶意。

鲁迅也说:这话的分布,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少。

口吐芬芳的国骂地位

现在,遇上点不顺心的事儿,就会来一句口吐芬芳的话,骂人的文化自古就有。

他妈的这句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据鲁迅考究,从晋代就开始骂这句话了?为什么不骂其他人,偏偏是妈呢?

晋代有门第制度,出身贵族的人,就有着好的前途未来;出身卑微的人,就只能艳羡富贵人家,心生嫉妒。

门第观念的时代,一些前途光明的人不过这些人生在了好家庭,有一个好的娘,眼红的寒门子弟不满意门第制度,但能做的又微乎其微,反抗也就是骂骂其娘,稍稍尽点兴。

北大中文系教授钱理群在文章中曾指出鲁迅从他妈的这句国骂里发现了两个重要的东西:一个是体制中的等级制度,另一个就是国民性的弱点——卑劣的反抗,而不敢真正地、正面地去反抗,并因此得出结论:只要中国还有等级存在,中国就会不断地有国骂。

骂人的文化总要追踪祖先的根源,祖宗十八代都会被重新拉到台面。有网友称:国人之骂人,上溯祖宗,盘连姊妹,下递子孙,为母不变,更有甚者普及同姓,关及亲友,登峰造极者更是以兽称之,无一例外。真是有河汉而无极也!

语言的变迁

网络时代的到来,网络语言的兴起,连骂人的话也随之变迁,现在网络语言的污染、网络语言的暴力在网络语言亟需解决。

就比如他妈的这句话在现在网络中变为TMD,互联网的兴起才催生了一批这样的语言文化。如果落后点的话,还真不知这些简洁字母的真正含义。

TMD是在游戏中产生的语言方式,在游戏中其实这句话很常见,简单快捷地表达游戏者当时的心情,可谓是一个形象的语气词。

话语方式的转变,也是时代的转变,一种语言方式从无到有,都与社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语言从社会中产生,在社会中发展。

钱理群曾说,别人问他推荐读鲁迅什么作品,他推荐其中一篇就是《论他妈的!》。这样一句司空见惯的国骂,鲁迅就能愿意花费精力考究它,他的思维方式、思想观点就比常人与众不同。

以下附上鲁迅《论他妈的!》原文:

无论是谁,只要在中国过活,便总得常听到他妈的或其相类的口头禅。我想:这话的分布,大概就跟着中国人足迹之所至罢;使用的遍数,怕也未必比客气的您好呀会更少。假使依或人所说,牡丹是中国的国花,那么,这就可以算是中国的国骂了。

我生长于浙江之东,就是西滢先生之所谓某籍。那地方通行的国骂却颇简单:专一以妈为限,决不牵涉余人。后来稍游各地,才始惊异于国骂之博大而精微:上溯祖宗,旁连姊妹,下递子孙,普及同性,真是犹河汉而无极也。而且,不特用于人,也以施之兽。前年,曾见一辆煤车的只轮陷入很深的辙迹里,车夫便愤然跳下,出死力打那拉车的骡子道:你姊姊的!你姊姊的!

别的国度里怎样,我不知道。单知道诺威人Hamsun有一本小说叫《饥饿》,粗野的口吻是很多的,但我并不见这一类话。Gorky所写的小说中多无赖汉,就我所看过的而言,也没有这骂法。惟独Artzybashev在《工人绥惠略夫》里,却使无抵抗主义者亚拉借夫骂了一句你妈的。但其时他已经决计为爱而牺牲了,使我们也失却笑他自相矛盾的勇气。这骂的翻译,在中国原极容易的,别国却似乎为难,德文译本作我使用过你的妈,日文译本作你的妈是我的母狗。这实在太费解,——由我的眼光看起来。

那么,俄国也有这类骂法的了,但因为究竟没有中国似的精博,所以光荣还得归到这边来。好在这究竟又并非什么大光荣,所以他们大约未必抗议;也不如赤化之可怕,中国的阔人,名人,高人,也不至于骇死的。但是,虽在中国,说的也独有所谓下等人,例如车夫之类,至于有身分的上等人,例如士大夫之类,则决不出之于口,更何况笔之于书。予生也晚,赶不上周朝,未为大夫,也没有做士,本可以放笔直干的,然而终于改头换面,从国骂上削去一个动词和一个名词,又改对称为第三人称者,恐怕还因为到底未曾拉车,因而也就不免有点贵族气味之故。那用途,既然只限于一部分,似乎又有些不能算作国骂了;但也不然,阔人所赏识的牡丹,下等人又何尝以为花之富贵者也?

这他妈的的由来以及始于何代,我也不明白。经史上所见骂人的话,无非是役夫,奴,死公;较厉害的,有老狗,貉子;更厉害,涉及先代的,也不外乎而母婢也,赘阉遗丑罢了!还没见过什么妈的怎样,虽然也许是士大夫讳而不录。但《广弘明集》(七)记北魏邢子才以为妇人不可保。谓元景曰,‘卿何必姓王?’元景变色。子才曰,‘我亦何必姓邢;能保五世耶?’则颇有可以推见消息的地方。

晋朝已经是大重门第,重到过度了;华胄世业,子弟便易于得官;即使是一个酒囊饭袋,也还是不失为清品。北方疆土虽失于拓跋氏,士人却更其发狂似的讲究阀阅,区别等第,守护极严。庶民中纵有俊才,也不能和大姓比并。至于大姓,实不过承祖宗余荫,以旧业骄人,空腹高心,当然使人不耐。但士流既然用祖宗做护符,被压迫的庶民自然也就将他们的祖宗当作仇敌。邢子才的话虽然说不定是否出于愤激,但对于躲在门第下的男女,却确是一个致命的重伤。势位声气,本来仅靠了祖宗这惟一的护符而存,祖宗倘一被毁,便什么都倒败了。这是倚赖余荫的必得的果报。

同一的意思,但没有邢子才的文才,而直出于下等人之口的,就是:他妈的!

要攻击高门大族的坚固的旧堡垒,却去瞄准他的血统,在战略上,真可谓奇谲的了。最先发明这一句他妈的的人物,确要算一个天才,——然而是一个卑劣的天才。

唐以后,自夸族望的风气渐渐消除;到了金元,已奉夷狄为帝王,自不妨拜屠沽作卿士,等的上下本该从此有些难定了,但偏还有人想辛辛苦苦地爬进上等去。刘时中的曲子里说:堪笑这没见识街市匹夫,好打那好顽劣。江湖伴侣,旋将表德官名相体呼,声音多厮称,字样不寻俗。听我一个个细数:粜米的唤子良;卖肉的呼仲甫……开张卖饭的呼君宝;磨面登罗底叫德夫:何足云乎?!(《乐府新编阳春白雪》三)这就是那时的暴发户的丑态。

下等人还未暴发之先,自然大抵有许多他妈的在嘴上,但一遇机会,偶窃一位,略识几字,便即文雅起来:雅号也有了;身分也高了;家谱也修了,还要寻一个始祖,不是名儒便是名臣。从此化为上等人,也如上等前辈一样,言行都很温文尔雅。然而愚民究竟也有聪明的,早已看穿了这鬼把戏,所以又有俗谚,说:口上仁义礼智,心里男盗女娼!他们是很明白的。

于是他们反抗了,曰:他妈的!

但人们不能蔑弃扫荡人我的余泽和旧荫,而硬要去做别人的祖宗,无论如何,总是卑劣的事。有时,也或加暴力于所谓他妈的的生命上,但大概是乘机,而不是造运会,所以无论如何,也还是卑劣的事。

中国人至今还有无数等,还是依赖门第,还是倚仗祖宗。倘不改造,即永远有无声的或有声的国骂。就是他妈的,围绕在上下和四旁,而且这还须在太平的时候。

但偶尔也有例外的用法:或表惊异,或表感服。我曾在家乡看见乡农父子一同午饭,儿子指一碗菜向他父亲说:这不坏,妈的你尝尝看!那父亲回答道:我不要吃。妈的你吃去罢!则简直已经醇化为现在时行的我的亲爱的的意思了。

一九二五年七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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